近几日白日醒来时总是有些难以控制身体,或许是骨寒又要发作了,给了身体相应的前兆,提醒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。要不了多久就要彻底爆发。
昨日阎生来给他送药,只留了一颗药丸藏在了衣箱里。
时叶声眼前有一点花,肢体僵硬,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在微微颤抖旋转,他艰难移动了几步,眼前蓦地一白,连带着意识都散去了一瞬,身体猛地向前扑去。
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,没感觉到痛感,也没趴在厚重的地毯之上。
他茫然眨了眨眼,直到视线和感知都清晰起来,才瞧见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。
阎生怎么又回来了?
时叶声张了张口,竟没说出话来,嗓子干涩疼痛,肩膀一阵寒冷。
阎生被面具完全遮挡的面部瞧不清神色,他什么话都没说,只从怀中摸出药丸给时叶声服下。
时叶声吞咽十分困难,噎得眼眶泛了泪光。
阎生拍了拍他的后背,但没起到什么作用,时叶声呛咳起来,面色憋得有些泛红。
他从桌上取了水,却是自己喝下了,俯身下来要喂给时叶声。
肩头马尾的发梢落下来,碰在面颊上时带着密密麻麻的痒意,时叶声被突然接近的距离吓了一跳,但身体行动迟缓,他挣扎避开不及,阎生已经微微擡起面具吻了下来。
舌尖撬开齿关,温热的液体近口中,顺着喉咙滑下去。
温水冲淡了药丸本身的苦涩,带着清淡的甜味敲着味蕾,让时叶声挣扎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,紧接着便妥协一般放任对方继续下去。
对方的唇瓣有些薄,带着与体温相符的温热,落在时叶声有些冰凉的唇齿上时像是烈火燎了冬雪。
时叶声烫得打了个轻颤,男人已经撤开唇齿直起了身子,面具严丝合缝盖下来,将面容完全遮掩干净。
时叶声感到体内逐渐有暖意回温,仿佛被冰封的身体这才像是融化了一般,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。
男人将时叶声抱起来放到榻上,收回手时却情不自禁摸了摸他白皙带着些许潮红的面庞,将那片柔软冰冷的触感留在指尖。
他撚了撚指尖,并不打算多留。
察觉到对方要走,时叶声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的手腕,昂着脑袋去瞧他带着面具的脸,轻声问:“不带我走么?”
男人站了一会儿,到底还是摇摇头,反手抓住了时叶声的手指,似是安抚一般轻轻蹭过他腕上的小痣,松了手。
时叶声忽然觉得有些胸闷,他没再挽留,就这么瞧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帐外。
帘子被迅速放下,但还是带进了些许雪花和冷风。
他从榻上下来,没来得及穿鞋便匆匆跑到窗前。
现下天色尚早,骨乌昨夜是宴会半途回到帐中看看时叶声有没有逃跑,突厥的军队不如大燕的那么懂规矩和纪律,不习惯清早起来练兵。
昨夜一堆人饮酒玩闹到深夜,没人察觉到有人潜入了大帐之中。
天色熹微着,雪日的清晨昏暗又压抑沉闷,窗外风雪肆虐,像是笼罩了一层茫茫白雾。
那道熟悉的背影离去得决绝又迅速,很快便消失在白茫一片之中,连脚印都很快被新雪所覆盖。
像是那个人从来没有来过。
时叶声指尖微微蜷曲,他面色平静,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,只是安静地反复将那个名字放在唇间品味。
“楚城寒......”他又张了张唇瓣,松手放下了窗户上的帘子,将所有景致都挡在外头,没再说什么了。
楚城寒在利用他。
作者有话说:
楚城寒晚上偷偷摸摸钻进阎生屋子里,看着榻上休息的人动了动喉结,然后……
偷了人家的衣服穿着去见老婆。
一生敬业的ser·楚城寒
下周四见(挥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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